一个奇异的梦散文

时间:2019-10-27 21:41:55 散文 我要投稿

一个奇异的梦散文

  该怎么提笔呢?我实在想不起,我是怎样又被搁置在那样的空间里去的。也许是,这十几年里,我从来都没有真正将他(他叫韩冰)忘记过,但也从来都没有向他提起过,那样一句话,那在心中上演过千百种与他相处的场景,最终只能埋藏在心底。都十几年了,如今这苦涩的心愿,终于在梦里发了芽,开了花。

一个奇异的梦散文

  是的,是在梦里,我们又回到了学校的时光。我不管,无论是上天赐予我的重回过去的能力,还是我硬是给记忆做了一个回头的转弯,总之,他不再是坐在离我老远的那个冷漠男孩。这次他与我同桌,他就坐在我的左边,他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我的左脸,有多么的美丽,他对这美丽再也不会置之不理。我们一起做功课,一起谈天说地,我们竟然像一对老朋友一样,他的眼睛里溢满了欢喜,也许,傻瓜都可以看出他有多么的喜欢我。我知道,这次,我定是抓住了他那难以捉摸的灵魂。我们也定将长长久久地走下去了。所有现实的遗憾,羞涩,泪水,哀叹,在这场梦里统统都抹去了,不留下一点影子,甚至不留下一点点轻微的记忆。这一场梦里,只有我和他。所有的生物都成了可有可无的空气。

  这时老师突然走进来,还带了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孩(凡君)。班级里的同学欢呼雀跃,沸腾一片,我虽仍沉浸在自己的幸福当中,但也挂了一耳朵,说他是什么贵族子弟,要来这里找一个奇异的女子。他在班级里,大胆的巡视,毫不客气的注视着每一张女同学的脸,我仍是一直埋着头,做着自己的功课,不知何时他竟走到我面前,饶有兴致地抬起我的下巴,轻轻拨弄开我脸上的头发,与我对视数秒钟之后,又冷漠的离去。

  这时候,梦境又切换到另一个场景。我来到了一个正在建筑中的楼盘。这是一个灰蒙蒙的天,又有好大的风,到处飘落着飞沙,地上也满是堆积的和散落的石沙,还有一些被敲碎的砖块。我不知道是为什么,我怎么就踢啦着拖鞋置身在这样混乱,甚至是直让人发脾气的场景呢?我明明是要死心塌地和韩冰呆在教室里的,是谁的魔掌,硬是把我摔进这样的空间里的?我恨恨地四处寻找着,我一定要寻找到一个离去的出口,去寻找我亲爱的韩冰,忽然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,原来韩冰也同我一起被拉近这个空间里了,我不禁狂喜地踩着乱七八糟的石沙飞奔到他面前,却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。那女子娇弱地拉着他的.衣襟,而韩冰则是满脸的冷漠,好像上一幕我们在教室里的亲热,统统都是我的胡思乱想。我只好呆呆地望着他们,却说不出一句话。

  这时突然有一辆大卡车,向踉踉跄跄的我致命地奔来,我一个转身,手掌一番,那卡车似乎是受了我的魔力,瞬间就掉转头驶向别处去了。我虽是躲过了这一劫难,但心中还是充满了恐惧,我浑身颤抖地等待着,等待着韩冰会走过来,充满担忧地把我拥入怀中,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,说一些安慰的话。谁知道,他充满担忧和紧张拥抱着的那个女孩却不是我,而是刚刚一直拉着他衣襟的那个女孩。我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,我只好收起了我所有的哀怨和疑问,转身离开了。

  我一个人绝望的,没有任何目的的走着,我似乎是在这个巨大的楼群里迷失了,恍恍惚惚地来到其中的一栋楼停下,我突然就看见了凡君和一群男人在那里谈论着什么,他也瞬间就把眼神望向一脸悲伤的我,他不曾对我说出一句话,只是,他的眼神里好像多出了一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,我正迷茫地思考着,突然被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,原来她就是凡君的母亲,一个珠光宝器,气质绝佳的妇人步态优雅地走到我面前,充满了自信而肯定地对我说:“你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那个奇异女子。”而我并没有丝毫的惊讶,我仍陷在伤心与迷茫中。恍恍惚惚地又听到她说,要用几头疯牛来试验我的功力,才能合格配得上他的儿子。凡君突然走出人群中,担忧地对他母亲说,“这样不行,绝对不行,会伤害到她的。”那一刻我从他的眼神中,终于看到了,清晰的心疼和爱怜。而我却是多么的失望啊,难道注定韩冰永远都不会是我的爱人,无论是梦中还是现实的世界,他都是属于别的女人么?我甚至从没有得到过他的一个拥抱和亲吻!难道凡君才是我的另一半么?我不要,我不要这样的结果!我不禁泪落如雨。

  而她的母亲怎么可能会放过试验我的机会呢?不过,当我醒悟过来的时候,也早已经被好几头疯牛包围了。每一头都恶狠狠地注视着我,每一头都恨不能把我整个吞进肚子里去。我独自被包围在疯牛当中,我的心情却也出奇的平静了,我想,也许我再也不要任何人的保护。我紧紧闭起眼睛,对天嘶声的长啸,所有的楼盘突然震颤,飘起无数的飞沙与石块,所有的疯牛都四散逃开了,所有的人在我睁开眼睛时,也都瞬间消失了。好像他们从来都没有来过似的。只有凡君呆呆地守护在那里,还有韩冰和那个依偎在她怀里的女子。我突然有一种预感,这些楼群在不久以后一定会全部倒塌,我只好带着他们逃离,不断的逃离所有的楼群,因为所有的楼房都注定终将全部倒塌。

  我踢啦着拖鞋带着他们跑啊跑啊,终于跑出了这栋楼群,但是,前面还有无数未知的楼群,我们需要寻找一处广阔的毫无异物的土地,所以我们只能一直跑,一直跑,一直寻找,有时我突然就飞起来了,但是飞的好吃力,好笨拙,但是也总能飞到我要的位置,去提前侦查一下前面的路途和想要去的方向。不过,我可怜的鞋子,总是在我飞起来的刹那就落下,我又只能飞回去把他们捡回来,我并没有一直飞在天空的能力,我总还是要继续在地面奔跑的,只有在关键时刻才起飞。

  我们飞奔在烈日下,我们飞奔在大雨中,不知道究竟跑过了多远的路程,我们终于来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城市,这里有一个被人类遗弃的小市场,有好多好多的新鞋子,我随手拿起一双黄色的系带的运动鞋穿上,又拿起一双粉红色的系在腰上,以备不时之需,当然那女子也拿了一双新鞋子。这里都是女人的鞋子,并没有男人的,韩冰和凡君什么也没有拿到,不过还是拿到了两个很薄的棉被,和一些吃的东西。也许可以在找到空地之前不被饿死,或冻死。

  我们很快就逃离了那片被人类遗弃的小市场,又来到一座被封死的桥底,幸好还有两处很窄的洞,在透着光亮,不过也足够我们钻过去了,后面的楼群又跟夺命鬼一样,在我们身后发出恐怖的倒塌声,那是不断的,迅速的倒塌声,我们只有逃,别无选择。由于那两个洞离地面还是有一定距离的,我只能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用我特有的力量,将他们一个个送出洞口,我自己再迅速的从洞口爬出去。

  爬出洞口之后,又是一片广阔而明亮的天地,当我们越过了河流,又穿越了一座座楼群的时候,我们终于找到了大片大片的麦田,居然还有玉米地,我在想,也许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,但绝对不是,麦田和玉米地旁还有无数的高楼,在讥讽地嘲笑着我们,我们必须还是要跑。

  不知道又穿越了多少的麦田和玉米地,我们又经过了无数川流不息的车辆,也许是因为我的新鞋子,我健步如飞,轻而易举的就绕过了所有的车辆,当然,我飞翔的技术也越来越厉害了,有时他们会顺次抱着我的后腰,跟我一起飞翔。

  最后我们终于来到了一座很古老的城市,虽有一些高楼,但更多的是成排的土坯垒成的房子,有一些村民在门口依着墙嗑瓜子,闲谈,他们的面容很干燥,但是却一脸的闲适和满足,好像所有的大楼要倒塌,这样的噩耗终究是与他们无关的。我们走过那一排排的土房子,来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广场,广场里除了一棵似乎无人问津的巨树以外,并没有其他任何建筑,就是这一棵树引起了我的注意,它太奇特了,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树,它浑身充满了莫名的力量,在召唤着我,这力量里似乎有神的庇佑,有前世的记忆,有一切一切难解的谜底。于是,我寻着那棵奇树的召唤飞去,他有巨大的圆形的叶子,每一个都像一张翠绿翠绿的小毯子,还结着五颜六色的果子,哇,这么多诱人的果子,难道这里的村民都看不到吗?难道这棵奇异的树他们从来真的都看不见?树下的他们三个也一直好奇地仰望着我和那棵奇异的大树。我突然看到有一顶我过去的旧帽子正安然的挂在树上,如果这次不见到它,也许我再也不会想起,我曾经有过这样一顶帽子。帽顶也许是被太阳长久的暴晒,颜色比周边淡了好多好多,看到它如今的样子,我莫名生出了一些心疼,我轻轻地触摸了一下,但并没有取走,也许这里正是它想要长久驻足的地方吧,就像我,跋山涉水,千里迢迢,不是也来到了这棵树下吗?我们同样都是在寻求一个让自己无比安心的栖息之地。

  虽然我们都忍受着饥饿,但我并没有摘下树上的任何一颗果子,这每一颗果子对于我来说,都是无比的神圣和不可侵犯。在我从树上飞离的刹那,我突然隐约看见一双慈祥的眉目,但只是隐约。

  夜就要来了,韩冰和那女子寻得一处安适的角落铺上毯子准备休息了,在我到处视察的时候,凡君也把我们的毯子寻得一个合适的位置铺好了。我置身在茫茫的黄昏之中,深嗅着草香,花香,和这陌生的又古老的城市气息,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,也许我是在等待着繁星,夜梦,和那一双慈目,给我最后的答案。这时候凡君已站在我的身旁,不知道为什么,这一刻他眼中的深情,也唤醒了我血液里那最不愿意醒来的软弱和依恋。我轻轻地依着他的肩,这样一个清高而又不可一世的男人,在我面前竟是这样沉默而又甘心情愿。也许是我实在疲惫不堪了,不知何时,我竟缓缓地睡去了。也许我的眼睛是睡了,我的身体是睡了,但我的灵魂终究又进入了另外一种似梦境,又似幻觉的地方,我清晰地看见那一双慈目又朝我微笑,渐渐的,我看清楚了她的脸,她梳着整齐的发鬓,她只是对我微笑,并不曾有半点言语。这时我又看见天上飞来了一群神仙,似乎要来捉拿什么人似的,气势汹汹的,但那树上的老太太一直对我微笑,是母亲般的微笑和宽容,好像一切的灾难在她的大树之下都会烟消云散。后来我从云君的肩上醒了,我还来不及给他一个肯定的微笑。再后来我从床上的枕上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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