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醉在故乡的夜色中散文

时间:2019-11-16 20:02:12 散文 我要投稿

迷醉在故乡的夜色中散文

  晚霞散尽,夜幕降临,淳化山城就沉浸在若仙若幻的灯海中了。西坡星落碧林,东坡星耀高塔,眼前灯辉琼楼,远处灯妆歌榭,至于十里长街,更是华灯绽放,五光徘徊,十色陆离,人影绰绰,摩肩接踵。我潮热的目光中,叠印和切换着她的今夕与往昔,梦幻与现实。这就是我曾经撒过汗水和泪水的土地么?她是在怎样的时代氤氲中,以怎样的潇洒和风流跻身袖珍都市行列的?

迷醉在故乡的夜色中散文

  我一直以为,生命诗意地栖居在哪里,那里就是“故乡”,就是情感的湾泊处。因此。当我在二十四岁的青春季节投入她的怀抱,从而将十六载人生最美好的日子一点一点渗入每一道山梁沟壑后,她于我的情怀中就俨然塑成“母亲”的婉丽和慈爱。为她惆怅,为她欢悦,为她祈福。那种眷恋和缱绻伴随着芦花飞上鬓角,是愈来愈浓了,恰如秋色中的枫叶,一条叶脉就是一首思念的歌谣。

  感谢生活给了我在这个金秋8月走近她的机遇。上苍恩典,离开都市时还是大雨滂沱,进了山,却渐渐地演绎为疏雨微风。凭窗而望,那风雨濯洗之后的碧海莽林,蓊郁苍翠;那被从云层里投射出来的秋阳妆点的小镇楼宇,秦时墩台,让我油然梦回生命早春曾经的“荒山手植树皆嘉”,曾经的“好作思人树,渐作惠化传”。但我此刻,心弦上震颤的的却是近乡情更怯,不敢问来人,一切的风物早已不见旧时影,惟见新姿在前头。

  车子拐了一个弯,大店镇的雄姿就层次有序地滑入眼帘。沿三旬公路两边,一字儿排开的店铺,琳琅满目,鳞次栉比,引我的目光投向一簇簇高楼深处。山城自有山城的婀娜和绰约。同样的层楼叠翠,远没有都市的刻板划一,而依据山川走势,或濒水拔地而起,或倚坡重檐飞阁,或沿道有序铺展,蜿蜒出她曲线的、错落的、立体的美。与之相伴的是瑶林琼树,是繁花锦绣。仿佛万颗珍珠,从天而落,撒在涟漪涣涣的甘泉湖畔。乡友告我说,近十年,山城向南扩展了三分之一,长达十里。在暮色中漫步街头,那是一种曲径寻幽的惬意,方为山重水复而踯躅,又逢柳暗花明之清朗。

  然而,淳化山城的美,不仅仅在于她的翠衣翠袖。云鬓峨眉。那历史的凝重悠远,那人文的华章焕绮,那时尚的风云炫彩,伴随着夜色的到来,益发地楚楚诱人了。跟随着游览的人流,走进坐落在湖畔,被彩灯装扮的文博馆,在一件件精美的文物面前驻足,在一幅幅浮雕前流连,心的`飞马穿越风尘岁月,去追寻一只陶罐背后人的颖悟绝伦,感受一支剑锋承载的铁马雄风。秦直道的旌旗猎猎,甘泉宫的凄美爱情,金川湾的煌煌经文,都在这聚精集萃的空间织成千年画卷,厚重而又恢弘。而就在它的门外,梨园广场上人头攒动,笑语喧哗,歌舞翩跹,曼乐回旋。历史与现实,是这样巧夺天工地被镶嵌在同一方夜色的幕布上,真有点影视“蒙太奇”的魅力。

  在入口处,我遇见了当年的老友老郑、老刘和老冯,曾经的雄气少壮,如今一个个鬓发斑白。说起山城这些年的变化,感慨万千。我们相约,等我从文博馆出来后,去宾馆品茗叙话。孰料我从文博馆后门出来后,竟然找不见他们了。急忙拨通电话,老冯说,你就站在飞马雕塑下不要动,我们来找你。等他们的时间,身边驰过一辆辆出租车和漫步的年轻人,我却搞不清自己处在什么方位了。好在他们很快就与我相逢。我问,这条街是什么地方?老郑说,这里是南新街。可我的眼睛里还是布满了疑惑。82岁的老郑很快读懂了我目光中的意思,于是爽朗地笑了:“也难怪!你多年没有回来,过去是‘两山一河街道窄’,现在是‘一湖清水两岸城’,南新街在湖东了。”

  回宾馆的路上,老郑说,现在县城变化很大,新开了不少道路,晚上还真是不好找,我送你到甘泉湖畔,沿着湖绕一圈,就到了宾馆。我释然!岁月悠悠,我的乡音未改,而我的山城却在变革的旋律中书写着她的日新月异。我欣然,“万里归来年愈少。微笑。笑里犹带岭梅香”,我的心在山乡的夜色中萌生了返青的绿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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